尺左右的時候停下了,景頁心裏明白,再靠近很容易驚動這隻鹿,不知道是不是近期來遊獵的人更頻繁了,導致這些動物變得越來越警覺。
只見景頁緩緩地張弓搭箭,瞄準着鹿的心臟部位,只聽嗖的一聲,那支箭破空而去,準確無誤地插入了鹿的胸口,洞穿了心臟,而那隻鹿僅僅倒地抽搐了兩下便斷了氣。
景萱見此歡呼一聲,快速跑上前將箭拔出,開心地說道:
「咱們今天有鹿肉吃了!」
白煉在旁邊鼓掌嘆道:
「真不愧是從小習武的人,箭法這麼精準,還是約你出來玩有意思,不像那歐陽家的幾個公子哥,幾個廢物每天就是帶着家丁在這片林子里逛,能抓只兔子都已經是走了狗屎運了。」
景頁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
「我也是運氣好,剛進來就碰見一隻鹿,按理說鹿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感覺像是被什麼動物從林子深處趕出來的一樣。」
白煉則不以為然地。
「不管是什麼動物,哪怕是頭熊,憑我們三個人的本事,也能將其拿下。」
景萱這個時候已經把鹿拖到了白煉腳邊,意氣風發的說到:「白家大少爺,趕緊把這頭鹿放到我哥的馬背上。」
白煉則無語的對着景萱說到:
「也就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了,換做其他那幾個世子,你看我揍不揍他們。」說完便氣哼哼地搬起鹿,朝着森林外面走去。
景頁瞪了自己沒大沒小的妹妹一眼,趕緊上前說:
「白煉,還是我來吧。」
但是被白煉拒絕了,只見他毫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本來今天就是我遲到了,這也算是我的歉意吧。」
等三人將鹿放置好,又回到剛剛的位置開始搜尋新的獵物。
但是似乎因為那頭鹿的出現耗光了他們的運氣,搜尋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新的獵物了。
三個時辰過去了,白煉不禁有些沉不住氣了,有點氣憤道:
「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東西都沒了?」
景萱此刻也有點煩躁:「對呀,連只兔子都看不見,等會,那是什麼?」
只見景萱手指方向,在一棵灌木叢中一絲白影閃過,見此,景萱興奮的大喊:「那肯定是白鹿!要是這次把它打回去,這趟就不算白來了!」說罷,便提着弓箭追了出去,景頁和白煉則追着景萱,怕她出事。
隨着追逐的白鹿逐漸跑向樹林深處,周圍環境開始變得越來越暗,景頁擔心自己一行人會迷路,便高聲喊道:
「景萱,白煉,別追了,這個地方已經快到森林深處了,再往裡我們容易迷路!」
然而景頁話音剛落,白鹿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大片峭壁,彷彿那白鹿一頭扎進了峭壁之中消失不見了。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樹林里,斑斑駁駁有些昏暗,三人站在峭壁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能確定剛剛發生的一幕,景頁遲疑地說道:
「剛剛是我眼花了?」
沒人接話,因為所有人都看見了,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白煉抬頭看了看上面的懸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剛的眼睛,便遲疑地問道:
「要不,我們順着這邊走走看?」
景頁景宣沒有異議,隨即順着峭壁走去。
三人走了一會後,峭壁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山洞,景萱先跑過去側耳聽了聽裏面的動靜,隨即有點疑惑回頭說道:
「二哥,白煉,你們快過來聽聽,這裏面是不是有動靜,聽上去好像是有人在說悄悄話?」
白煉湊上去聽了一下說:「聽着不像是人的聲音,倒像是什麼咕噥聲,景頁你來聽聽,這是什麼聲音。」
於是景頁也走了過去側耳聽了聽,裏面確實有動靜,但不像他們兩個人說的那種,而更是一種來自遙遠的呼嘯聲音,更奇特的是這聲音似乎不像是從耳朵到大腦,而是只見出現在心底深處,這不禁讓景頁想起昨晚的夢,一時間走了神。
景萱看着面色古怪的景頁,有些擔憂地問道:「二哥?二哥?你在想什麼呢?裏面是有什麼動物嗎?」
「啊……啊?啊,我剛剛想起來,之前聽別人說過,這種山洞裏面通常是熊的窩,之前有個世子就是從這種山洞裏面抱了幾個熊崽仔回去了,我們要不然也進去看看?」景頁回過神有點遲疑的說道。
景頁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突然撒這個謊,可能是因為那個夢?也可能是心裏的好奇心?總有一種聲音在他的心間環繞着,想讓他去一探究竟,看看山洞深處到底有什麼,這讓他下意識地忽略了某些事情。
但白煉和景萱聽罷卻沒有多疑,點了點頭便往山洞深處走去,景頁隨即也跟上了。
三人拿着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順着山洞往裡沒走多久,內部的空間逐漸變得開闊起來,洞壁也開始出現不一樣的變化,原本粗糙的石壁開始變得光滑起來,上面還有用暗紅色顏料繪製成的壁畫,看得白煉嘖嘖稱奇。
景頁看着這些壁畫,心裏泛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因為就在一處轉彎的地方,他無意中在一個略隱秘的角落的壁畫上看到了他夢裡的城市,一樣的怪異感覺,一樣的風格,一樣的宏偉雕像,唯一不同的就是畫上的城市是紅色的,而夢裡的城市是綠色的。
景頁不禁看得有點出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幅畫,嘴巴里喃喃道: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又是哪裡……」
這時白煉在後面拍了他一下,有些關切地問:
「你沒事吧?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景頁並沒有把自己身上的事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白煉見狀也就不再多問了,接着轉頭看着牆上的壁畫,低聲喃喃道:
「媽的,這些玩意看着怎麼這麼像用血畫的,真夠瘮人的……」
三人接着往洞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