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輪番挖牆角

第7章 論英雄

天邊有明月露出,今夜是滿月,月亮的輝光灑在地上,映照得大地如同白晝。

袁術從宇文成都的營帳出來,心情很差,因為他對於說服宇文成都為自己效力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的灰。

月光下的一座座營帳搭建的稠密有序。等袁術走遠,一座營帳的背後冒出一個人來,那人身高七尺,細眼長髯,湊近宇文成都帳門的燈一看,正是曹操。曹操,字孟德。

「孟德——」

背後的有聲音響起,曹孟德回頭一看,其人正是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

「玄德兄,來此地有何貴幹?」曹操看了看劉備,本來就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只露出一道縫隙。

劉備微笑着,說道:「玄德來意,與君相同。」說著,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又指了指站在自己面前的曹操的胸口。

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再言語了。

「哈哈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的映照下,劉備和曹操一同大笑起來,笑得時候彼此都微微仰着頭,劉備甚至透過對方因為大笑捲起來的舌頭,可以看到對方那深黑的喉洞。

「玄德兄先請,請。曹操伸出手臂,向劉備做出請的姿勢。

劉備推讓着說道:「孟德兄且先請,請。」

曹操說道:「既然巧遇,何不一同進去呢?」

他們兩個人都是懷着要招納今日擊退呂布的宇文成都而來,宇文成都出於喬鴻帳下,而喬鴻是喬瑁之子,喬瑁這個人作為東郡太守,為人和善,卻像個軟柿子一樣,容易遭人欺辱,以後若是打敗了董卓,諸侯之間若起紛爭,喬瑁這種人很容易就會成為犧牲品的。

所以,到時候攻取東郡容易,現在喬瑁手下的宇文成都也會成為戰利品,成為在諸侯之間炙手可熱爭搶的對象的。

當時爭搶得靠實力,而且以曹操和劉備的實力現在就無法和有宇文成都這名大將的喬瑁抗衡,何況以後?此時若能說服宇文成都這樣的和呂布實力相當的大將,那將是給自己如同添了一萬精兵。

劉關張和曹操四個人一同進入宇文成都的營帳,曹操首先說道:「宇文將軍,我曹孟德在陣前見將軍勇力過人,惜其遠觀,不得近距離見到將軍本人,引為至憾,此時和玄德兄一同過來瞻仰,將軍的樣貌果然不凡也。」

宇文成都看着說話的曹操,又看了看站在曹操身側的三人,一位白面長耳,一位面赤長髯,一位虯髯牛眼。他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游移着,很快的便停在那一位面赤長髯的身上了。

「這位是……」宇文成都指着關羽問道,他對那個紅臉的長鬍子十分感興趣。

「哦……這是我二弟關羽,字雲長。」劉備連忙向宇文成都介紹着。

關羽身高九尺,比營帳中的幾個人都高了許多,他生性高傲,但是看見宇文成都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有一種武人相知的默契。

宇文成都向關羽一抱拳,說道:「在下宇文成都,有機會可否與雲長兄討教幾招?」

「若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何必討教!」關羽與宇文成都一見如故,很爽快地答應了。

曹操想着寒暄已久,該說正事了,便對着宇文成都說道:「宇文將軍,如今賊子亂朝,國將不國,諸侯之心不齊,聯軍若一盤散沙。孟德不才,將軍若有匡扶社稷之心,可與我攜手作戰,共同抗擊董賊。」

「某人身份微下,不敢與將軍共謀大事,此事涉及國家社稷,還請將軍先與喬公子商議。」宇文成都言語中雖然是自貶於人,但是神情中卻有着一絲傲氣,那一絲傲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曹操最能識人,知道面前的宇文成都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他卻可以感覺出來,此人絕不是久居人下,做一個甘心一直做一個微小的諸侯的家將的人。

於是,他細長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宇文成都,然後說道:「宇文將軍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何以若一孺子,自己之事不能做主,卻要過問家中長者,這話傳出去,令天下人難以相信在陣前擊退呂布之人,卻委身人下,為一家將也。」

宇文成都聽到了曹操話語中的諷刺意味,他也不動怒,閉口不語。

曹操見宇文成都不做回應,繼續用語言激宇文成都,他相信武將易怒,以語言激之為上計,於是便對着身側的劉備說道:「玄德兄以為英雄與常人之別若何?」

劉備本來把雙手縮在袖子裏面抱着胸,只顧看着曹操的嘴上表演,此時見問,便把雙手從袖子裏面掏出來,一面說一面拿手比劃道:「英雄自然與常人不同,英雄乃一世之雄也,豈能與常人苟同?」

「那麼,玄德兄以為宇文將軍當不當的『英雄』二字?」曹操繼續問道,把話題重新轉到宇文成都身上。

劉備看了宇文成都一眼,說道:「宇文將軍自然非同凡人,不然豈能以一人之力擊退呂布,至當不當的『英雄』二字,玄德不敢妄下定論。」說完,又捲起了袖子,把雙手塞了進去,就像是冬天的村婦一樣,形容十分鄙俗。

「玄德兄所言甚是,宇文將軍勇武過人,若要論及『英雄』二字,還得服一味葯,每日早晚各服一次,時間久了,自然可以當得起『英雄』二字了。」曹操與劉備一唱一和的說道。

「哪一味葯?」張飛禁不住好奇,想着做英雄還可以從吃藥的途徑,真是聞所未聞。

曹操從嘴巴里吐出兩個字:「『遠志』。」

「遠志」是一味中藥,曹操在這裡引用這一味中藥,一語雙關,是諷刺宇文成都胸無大志。

「好一個『遠志』!孟德兄真是奇才,不僅可以行兵打仗,還能夠給人開藥方了,等孟德兄把亂世平定了,可以懸壺賣葯救濟病人,豈不是美哉!」帳門外面有一個人在門外聽了許久,這時走進來,對着曹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