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號李梅火攻第 9章 血拚沖繩島在線免費閱讀

代號李梅火攻第 5章 菲律賓的上空,劍指南洋在線免費閱讀

《血拚沖繩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大大小小的戰役發生了無數場,每次戰役都有成千上萬的士兵人民傷亡,在歐洲戰場,傷亡人數最多的是列寧格勒保衛戰,而在太平洋戰場,傷亡人數最多的戰役,就是奠定日本敗局的沖繩島戰役。

在沖繩島戰役發起之前,麥克阿瑟就已經佔領**了,日本南太平洋的戰略據點盡失。在這種情況下,沖繩島對於日本的戰略意義就更大了,因為沖繩島是日本的大門,一旦失守美國人把大門一關,那麼日本就無法從海上前往東南亞,想出都出不去。大門被人摘掉了那麼日本本土也危險了,美軍隨時能把腳踏到家裡來。所以日本自身也非常清楚,為了更好的守住沖繩島,日本在沖繩島一共派出了四個師團,五個旅團大約十萬的兵力進行防守,而在沖繩島外圍,台灣、琉球和九州地區,部署了abc多架零式戰鬥機,其中有一半是自殺式戰鬥機,並且在沖繩島周圍海域,日本還派出幾百艘自殺式潛艇和人工操作魚雷,從而對美軍實施水面和水下的特攻作戰。

美國方面當然也清楚沖繩島的重要性,所以同樣派出了充足的兵力,美軍一共派出了兩個軍和八個師的兵力,另外還有盟友加拿大的部隊。參戰人數將近四十萬人,並且派出兩千五百架戰鬥機,一千五百艘艦艇,還有英美兩軍的航母機動部隊,在旁邊擔任掩護和支援任務,由海軍斯普魯恩斯將軍擔任司令官,布克納爾中將擔任陸上登陸作戰指揮官。

在戰役開始,就遭到日軍來自海上,水下,空中的立體式打擊,為了配合這次登島作戰,從1945年3月18日開始,美軍指揮部一聲令下,李梅除了對東京等日本重要城市目標進行攻擊之外,還指揮B–29轟炸機編隊空襲九州、台灣和四國,把日本的所有能起飛飛機的機場全部炸壞,還在日本海域周圍扔下了上萬顆水雷,封鎖日本的海岸線,癱瘓日本的航運。

用空軍司令阿諾德的話說:「李梅既然喜歡火攻,那就讓烈火燃遍整個日本!估計這場戰爭結束,李梅會在東京有很多熟人。」李梅笑說:「難道還有沒烤熟的嗎?」兩位將軍相視一笑,哈哈。

簡單來說,就是哪裡有日本人反抗就往哪裡扔炸彈,成群的轟炸機像烏鴉一樣趴在日本人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烏鴉如同嗅到腐肉的氣息。哪裡有日本人反抗哪裡立即就有轟炸機的影子,成噸的大火從天而降,燒的日本人哭爹叫娘。在後續作戰中,空軍配合海軍陸戰部隊又接連摧毀了沖繩島上的所布置的軍事防禦設備。

日本守島司令官牛島滿大將當然也知道事態嚴重,他放棄了灘頭陣地,利用沖繩島的地形,山坳進行階梯性防禦,隨着美軍深入島上的山林,遭到了猛烈的攻擊,牛島滿已經在叢林後面修築了密集的防禦工事,並且囤積了大量的糧食,牛島滿聰明的撤離了沿海岸的防禦基地,他明白美國艦炮火力兇猛,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因此採用誘敵深入的戰術,把美國人拉到視野差的叢林裡邊,使其空軍和火炮失去優勢。在這種戰術下,每一道山樑,每一道壕溝都成為美軍的墳墓。他還把山洞挖空,以地道相連接,裡邊部署火炮和阻擊兵,這樣美軍的飛機和炮火就難打擊地面目標了,因為日本兵都躲地下去了。牛島滿還起了個名字,稱這叫「倉鼠作戰」,倉鼠就是危險時躲地下掩體里,等危險過後再出來,為了對付這些躲在地下的倉鼠,美軍耗費了大量的汽油,發現日本的坑道口,就往裡邊灌汽油,火焰噴射器造成的上千攝氏度的高溫直接把泥土和躲在地里的日本倉鼠烤成乾屍。

※*******※

整個沖繩島都被日本人挖空了,美國人踩在日本的頭上,日本人躲在地下放冷槍冷炮。烈火耕犁過的土地布滿硝煙,登陸作戰總指揮布克納爾中將透過望遠鏡看到,一群被火焰噴射器燒的全身着火的日本兵跑出坑道口,手裡拿着三八槍還在繼續盲目射擊。還有一個日本指揮官拿着軍刀跑出坑道口,他被熏得滿臉漆黑,咳嗽着。可能是他躲在坑道最里側,身上沒有被汽油點着,是被濃煙嗆出來的。他拿着軍刀亂揮,想和美國人肉搏,結果被密集的衝鋒槍打成了篩子,倒斃在坑道口。這樣的場景每處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太殘酷了。

最後的戰線延續到鋼鋸嶺,在這裡美軍的攻擊勢頭暫時被阻擋住了。因為鋼鋸嶺是一道山樑,高聳的懸崖絕壁暫時阻擋住了美軍。但憑藉美軍的攻擊能力,拿下這裡也只是時間問題。

後方,一處人工開鑿的山洞裏。牛島滿和他的參謀長勇正在下圍棋,這裡是日軍指揮部。地面上的防禦設施已經被美國空軍摧毀了,戰鬥人員全躲進地下坑道作戰,連指揮部也搬到山洞裏,防止美軍無孔不入的攻擊。

在前天夜裡,牛島滿的炊事兵忘記了煙火管制的禁令,野炊過後沒有熄滅煙火,就這星星點點的火光招來了美軍的轟炸。四架B-29呼嘯着趕來,一連串的子彈打在地上。牛島滿當時正在不遠處指揮發報、一連串的機槍彈打過來,牛島滿趕緊和作戰參謀往防空洞掩體里跑,子彈兜着屁股在他們身後打出了一道火星子。把防空洞前堆的沙袋都打透了,沙土飛揚。接着又扔下了幾枚凝固汽油彈,大火把防空洞前支的帳篷都燒塌了,樹木都噼啦吧啦冒着火星。幾個沒來的及跑的勤務兵和作戰參謀葬身火海。牛島滿眼睜睜的看着下屬在哀求,救命,卻毫無辦法,在美軍的絕對實力面前,連他這個身處後方的指揮官都很難保住性命,一時的疏忽差點死在美軍炸彈之下,可見美軍的攻擊有多猛,前線作戰的日軍有多難,

牛島滿的棋藝還是不錯的,一連七局白棋執手,殺的長勇大敗虧輸。長勇參謀長揶揄道:「將軍棋藝精湛、屬下望塵莫及。」撤掉棋子,兩人重新布局,接着殺一盤。牛島滿白棋先手,子落地嘆息道:「再好的棋藝,在絕對優勢面前都是徒勞的,我們作為軍人,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能做的不過是像東京的裱糊匠一樣,把破碎的門窗縫縫補補,讓他腐爛的晚一些而已。」說著,他拿掉了吃掉的棋子,把它放到一邊的棋簍里。耳邊炮聲隆隆,不時還有炸彈落在防空洞前炸起巨大的塵煙。有一枚炸彈不知從哪來的,是美軍飛機扔下的,還是美國炮兵打來的不得而知。正好落在防空洞洞口,震得防空洞一陣抖動,煙土灰塵瀰漫,長谷和幾個陪同人員都慌忙附身躲避。牛島滿卻動也沒有動,只是在煙塵過後,輕輕的用手撣落了身上的灰塵,吹散了棋盤上的灰土。長勇看着司令台官震動自若的樣子,觸動道:「將軍真乃天神也!」牛島滿沒理他,繼續下棋。「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過去,」

牛島滿判斷的沒錯,面對絕對優勢即使他也是回天無力,牛島滿是出色的戰術家,日本帝國最後的名將。他的防禦部署給美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但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延緩失敗而已。不幸的是所處的陣營,有時個人能力還真不能改變什麼,該來的總會來。

在鋼鋸嶺拉鋸了十來天,繩梯下到處都是美軍的屍體。已經有厭戰情緒了,有個別的美軍竟然自傷拒絕參戰。前線指揮官布克納爾中將一籌莫展,面對那道不可逾越的山崖,士氣到達了最低點。

美軍前線作戰指揮部就設在山崖下幾百米的地方,每天的攻擊除了留下一地屍體外,別無進展。作戰室里,布克納爾中將吸着雪茄,雪茄煙的煙霧瀰漫在會議室里,幾個不會吸煙的參謀被嗆得直咳嗽。但誰也沒有說話,前線的戰況使人壓抑。布克納爾中將接連給海上的斯普魯恩斯將軍發報,斯普魯恩斯除了命令海軍提供足夠的炮火支援,空軍不間斷的轟炸外也別無他法,「在這樣的攻擊下山崖上的日軍陣地早被犁了好幾遍了,」布克納爾扔掉手中的雪茄煙恨狠的說。還沒等旁人說話,他又點燃了一支雪茄接着吸。吸過的雪茄煙頭扔了一地,一個參謀插話說:「每次我們只能派出2~3個連隊的兵力,山崖面積有限施展不開。日本則躲在崖上的掩體里,我們打炮他們就躲起來。等炮火一停,我們攻擊部隊踩着繩梯上去的時候,他們就從地下掩體里鑽出來攻擊我軍。我們每次登到崖頂的部隊有限,很容易就被日本人壓下去。」其他的幾個參謀也七嘴八舌的說,總體困難多多,就是沒有解決辦法。布克納爾中將何嘗不知道困難,美軍以往的戰鬥方方針都是:「空兵炸,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沖,坦克跟着步兵沖,步兵沖完就成功。」

但眼前是道山崖,坦克隨步兵沖不上去。炮兵又看不到敵人,亂放炮。沖繩島又進入了雨季,連日來的大雨限制了坦克的機動,還讓空軍扔的汽油彈威力大減,雨水沖刷導致燃燒彈燃起的大火被熄滅。只有靠步兵的血肉來完成攻擊任務,牛島滿是要將自己和日本人拉到同一個作戰水平!利用地形拉低雙方的武器差距。

「牛島滿,日本的名將啊!」……布克納爾吸着雪茄眼前浮現出照片上牛島滿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布克納爾摔掉手中的雪茄,恨恨地說:「不要吵了,聽我說。」會議室里七嘴八舌的聲音頓時安靜了。「牛島滿的確厲害,那又怎麼樣?從中途島到塞班島,再到**。多少個勝利都走過來了。山本五十六厲害不?南雲中一厲害不?他們都死了,還有不久前死在硫磺島的栗林忠道。一個牛島滿還想阻擋住去路!先生們,不是敵人太強,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現在日本連首都都被我們炸成了廢墟,我們難,他們更難。現在他們不過是苟延殘喘,只要我們在加把勁,他們就完了,打完了這場戰我們就都可以回家了。」有時人真需要鬥志,布克納爾一番話竟把美軍的鬥志點燃了。一個前線上尉激動的站起來發言:「將軍說的對,我們難,他們更難。空軍已經把他們的後方補給線掐斷了,彈藥運不上來。現在他們的反抗越來越弱。接近彈盡糧絕了,被我們壓的躲在地下像耗子一樣不敢出來,只要我們在努把力,跨過那道山樑勝利就屬於我們了!」

一時間死氣塵塵的鬥志被燃起來了,趁熱打鐵布克納爾開始布置攻擊任務,「我會電請空軍進行超低空轟炸,最大限度保證攻擊部隊的前沿安全。在空軍超低空轟炸的同時,組織進攻。一線部隊配給衝鋒槍,壓制日軍的火力,給後續部隊打開缺口。」一個參謀疑疑道:「空軍的和步兵的進攻同時進行,會增加飛機被擊落的危險,同時轟炸也容易誤傷自己人。」布克納爾瞪了他一眼,說「這個損失肯定會有,但是為了保障攻擊順利。也只能如此了,只要壓制住日本人的第一波攻擊勢頭,站穩腳跟,損失幾架飛機傷亡一些人是可以承受的。」

在會議室談話的空檔,鋼鋸嶺的那道繩梯上忽然吊下來一個人。崖底下兩個執勤的哨兵靠着卡車正吸着煙,一個眼尖的士兵先發現了:「漢斯,你看那是什麼?」兩個人急忙跑到崖下,是一個美國傷兵。他兩條胳膊都吊著繩索,奄奄一息。兩人急忙把他放下,用水壺給他飲水喝。兵醒了,可是說不出話來,氣息很微弱,斷斷續續的,他的胸口被炸開了一個大口子。「漢斯,你快通知後方軍醫。多調些人過來!」那個叫漢斯的兵急忙跑了,一會,一大群美國兵趕來了。軍醫急忙抬擔架,把傷兵送回醫院診治。

一會,又吊下了一個兵。漢斯認出來了,這是他的同鄉,在白天的攻擊中沒撤下來,他還以為他犧牲了呢。漢斯激動的抱住他,:「亨利,你還活着,看看我。」亨利睜開了眼,他傷的不重,一條胳膊被炸爛了,還纏着繃帶,因為動脈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亨利,告訴我,怎麼回事。誰救的你?」亨利開口了,:「戴斯蒙德.戴斯。他在崖頂,正在冒險救助傷兵。崖頂有許多日本人,很危險。」

「戴斯蒙德?那個膽小鬼?」美國的基層士兵都感到很詫異,因為這個人信奉基督新教。以宗教信仰為由拒絕拿槍參戰,最後被分配當了醫護兵。真沒想到,他那麼勇敢。

崖頂又陸陸續續吊下來許多兵,在眾多傷兵的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

最後,這個消息被布克納爾知道了。他專程帶着指揮部的人來到了崖下,崖頂不時傳來慘叫聲,那是日本人在殺戮傷兵,時不時還扔下幾具美軍的屍體。日本人的陰森笑聲從崖頂傳出,這幫魔鬼!美軍在崖下乾瞪眼看着崖上的日軍殺戰友卻沒有辦法,慘叫聲停止的間歇。崖頂又陸陸續續開始吊下士兵。布克納爾眼睛濕潤了,在那樣的條件下把生死置之度外,得需要多大的勇氣!美軍失落的鬥志瞬間被點燃,有些基層士兵紛紛請戰,要去崖頂救助戰友。布克納爾拒絕了,雖然很殘忍,卻也無可奈何。美軍並不擅長夜戰,況且在黑夜裡沒有海軍的火力支援,上去也是日軍的活靶子白白送死,還會給崖頂的救援帶來麻煩。

救援壯舉一直持續到黎明,這一夜陸陸續續的傷兵從崖頂在死神手裡撿回命來。在剛破曉時,有兩個人互相抱着從崖頂吊下來。一大群日本兵跑到崖邊開槍,這些日本兵肯定發現了蹊蹺,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潛藏着敵人。憤怒的追到崖邊,可是沒想到,崖下一大堆美國兵正等着呢!看到日軍露頭,不用下命令。紛紛拿起衝鋒槍射擊,露頭的日軍被密集的火力打下懸崖。互射持續了幾分鐘,打死了幾個日本兵,剩下的日本兵咒罵著離開了。

士兵們趕緊解救戰友,道斯和他的連長兩個人抱着落到了崖底。連長的腿被打斷了,道斯的兩隻手都被繩子磨得血肉模糊。由於勞累過度,他睜開眼看了戰友們一眼就暈過去了。布克納爾中將立即吩咐趕緊把人抬到後方醫院診治,這個不平凡的夜晚,共有75個士兵獲救。創造了一項軍隊奇蹟!

.……………………經過兩天的休養,戴斯蒙德.道斯醒了。布克納爾親自到醫院看望他,握着他的手說:「士兵,你辛苦了。我為軍隊中有你這樣的士兵而感到自豪。」

一個傷兵拄着拐杖走到床前,「道斯,感謝你,以前是我做的不對,你是真正勇敢的人。」傷兵很不好意思,道斯認出來了。這是他剛入伍時的軍士長,因為他拒絕拿槍。軍士長斥責他是膽小鬼,經常鼓動夥同別的戰友揍他。「一切都過去了,上帝會保佑善良的人。」

這時,他看到病房裡都是戰友,很多都是被從懸崖上救下來的。大家齊刷刷向他行了一個軍禮,一個雙腿被炸斷纏滿繃帶的士兵也艱難的舉起了手臂。在這間病房裡,連布克納爾中將都被觸動了,勝利不屬於這樣的軍隊,還會屬於誰呢?

「士兵,你還有什麼要求嗎?」……布克納爾問。「長官我要上前線,戰場上不能沒有醫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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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大將—–牛島滿!》

鋼鋸嶺前,大隊的美國攻擊步兵已經準備就緒。他們在崖下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一面星條旗在隊伍正中。這些士兵都在等一個人,不是他們的長官,也不是布克納爾中將,而是那個拯救了無數戰友生命的醫護兵。

他們提出沒有戴德蒙斯.道斯陪同,他們拒絕進攻。戴德蒙斯.道斯姍姍來遲,布克納爾中將也親臨第一線指揮作戰。攻擊部隊的指揮官報告:「大家請道斯做他的宗教禱告,為戰友們祈福。」道斯望着戰友們,戰友們都向他挑起了大拇哥。以前他的宗教理論不被大家認可,飽受歧視,認為他拒絕拿槍是膽小鬼。現在大家認可他了,不拿槍同樣能拯救生命,勇敢不在乎一種方式。

道斯開始做禱告,禱告完畢後美軍開始沿着繩梯往上攀爬進攻。海面上,美軍航母戰鬥編隊一字排開,大口徑艦炮提供火力支援。飛機也開始從航母甲板起飛,超低空掃射。崖上被打成火海,美軍的火力攻擊非常兇猛。一個大口徑炮彈就能掀翻周圍幾十米的土地,震得攀爬中的士兵都感覺崖壁在晃動。

連日來的轟炸炮擊把鋼鋸嶺打的石頭都鬆軟了,踩一腳都是粉塵土壤。日軍同樣傷亡慘重,有些地下永久工事都被震得坍塌了。美軍一個衝擊波攻上了崖頂,殘存的日軍又從各位坑道鑽出來抵抗了,登頂的美軍迅速用衝鋒槍壓制日軍的火力,空中的戰鬥機也開始超低空掃射配合,為後續的美軍攻擊部隊壓住陣腳。戰鬥機來回的密集掃射,在混亂的戰場上,也有些美軍士兵被誤傷,但沒有一個後退。堅決的定在那裡,為後續部隊守住攻擊點。

日軍確實是強弩之末了,連日來的攻擊耗盡了他們的精力,日式三八槍的威力遠沒有美製湯姆遜衝鋒槍厲害,再加上美軍空中戰鬥機的配合,很快就支撐不住了。美軍的後續部隊沿着繩梯源源不斷爬上了崖頂,崖頂上的美軍越聚越多,日軍的末日到了…………

下午時分,經過激烈戰鬥,美軍攻擊部隊終於拿下了天險鋼鋸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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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鋸嶺的失守是對日軍的重大打擊,這個阻擋了美軍兩個多月的山嶺,是美國軍隊的傷心嶺。據不完全統計,在鋼鋸嶺死傷的美軍不下兩萬。

拿下鋼鋸嶺,美軍陣地一片歡呼。鋼鋸嶺下起了傾盆的大雨,沖刷着戰後的硝煙。黑色的焦土順着雨水淌成了溝,溝里的水漆黑還帶着紅色,那是士兵的鮮血和肉塊。

誰也沒想到,日軍在夜裡趁着大雨竟然搞了次奇襲,幾百個日本兵舉着明晃晃的武士刀挑開了美軍的臨時營地帳篷,猝不及防的美軍竟被日本人用刀劈死了好幾百人。

襲擊的日軍被盡數消滅,但美軍損失也不小,這些日本人瘋了。鋼鋸嶺上的拉鋸戰又哩哩啦啦進行了幾天,日軍看爭奪鋼鋸嶺無望,放棄了進攻。

牛島滿收到鋼鋸嶺失守的消息,苦笑了一下。防空洞外大雨連綿,沖繩島進入雨季了。他能做的只不過是延緩美國人的攻擊步伐而已,就拿沖繩島戰役來說,本鄉本土的日軍龜縮在悶熱的坑道里,啃硬邦邦的鹹魚干加喝渾濁的污水,還時常有上頓沒下頓。整個日本差不多都被燃燒彈炸成廢墟了,水雷封鎖的一艘船也開不出來進不去,本土都吃不上六了。

而人家美軍橫跨整個太平洋作戰,卻是吃喝充足,花樣百出,更別提堆積如山作戰用的武器彈藥了。被美軍嫌棄丟掉擦皮鞋的午餐肉,對於日軍都是難得的美味。到了現在,美國國內的兵工廠,航空母艦、驅逐艦是一艘接一艘像下餃子一樣走下流水線。日軍看到海面上美軍艦艇密密麻麻的飄着,空中美軍的飛機漫天飛舞,除了縮回坑道啃鹹魚干,謀求偶爾伏擊得手外,別無他法,整體國家實力相差太大了!這仗根本沒法打。對於守住沖繩島他自己都不抱希望。

長勇參謀長問他,「現在應該怎麼辦?」牛島滿不動聲色,嘴角冷冷的來了一句:「殺!」長勇一陣寒慄,魔鬼終究是魔鬼,他忘了,即使在普遍弒殺成性的日本軍界,牛島滿也有「屠夫,」的稱號。

遵照他的指示,日本兵把沖繩島的居民殺了個精光,共殺了26萬多人。還把受傷動不了的重傷兵,通通扔進了火堆。事先砍伐樹木堆木頭,然後澆上汽油點燃,把死了的日本兵和殺死的老百姓屍體扔進火堆,最後把動不了重傷兵也扔了進去。那些傷兵在還沒斷氣呢,在火中嗷嗷的叫。後來還問,有沒有想家的,可以用船把他們送回日本,有些日本兵沒經住誘惑,說想。結果這些日本兵也被扔進了火堆,用牛島滿的話說:「一把黃土也不留給美國人,這些人是累贅,必須殺!想活着就和美國人干到底,跑想都別想,要死大家一起死,一起為天皇陛下盡忠吧!」

牛島滿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狠。在這種高壓的治軍方法下,人完全被恐懼支配,失去了思考能力,變成了徹頭徹尾只知道服從的機器。

火堆不斷的往上潑汽油,即使大雨也沒把它澆滅。大火燒了幾天,最後把那些屍體燒成了一座高好幾十米白色的骨灰山,蚊蠅螞蟻在上邊行走,一股人油焦烤的味道。

做完了這一切,牛島滿和長勇參謀長對桌而坐,在幾分鐘之前,牛島滿逼令軍官、司令部的參謀們自殺,有些不願意自殺的被貼身衛隊們槍斃。然後他又招待衛隊們喝酒,在清酒里下毒,把他的貼身衛隊們也都毒死了。

現在只剩下下他們兩個人了,牛島滿倒了一杯清酒給長勇滿上。米香味的清酒倒在白瓷碗里,牛島滿:「長勇君,你跟隨我多少年了。」手捧着清君一飲而盡,長勇哭了,「將軍,我追隨您有十四年了,從滿洲開始。」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牛島滿率先開口:「我從軍50餘年,今年68歲。豐臣秀吉死時61歲,乃木希典死時63歲,算起來我是命長的了。」,撫摸了下蒼白的鬢角,他自嘲道:「原本年輕時也想建功立業,做個領主。現在你看到了,兩鬢斑白,老了。仗打輸了,我將以死致歉天皇。」

日本的切腹儀式很莊重,面前鋪上白布。剖腹者穿上白衣,頭上纏上白布武士帶。然後兩手握刀,武士刀在肚子上划上三道十字切,把內臟器官都掏出來放在白布上。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切腹的痛苦,只劃一刀就疼的滿地打滾。所以為了避免出醜,往往需要一個介記人。切腹者只需要切上一刀,介記人在旁邊用武士刀快速砍下頭顱,避免切腹者受折磨。切腹只是一個象徵榮譽的儀式,真正能完成整個過程的很少。

長勇有點哆嗦,拿着武士刀在胸前瑟瑟發抖,「將軍,你當我的介記人吧。」牛島滿拿過家傳的佩刀,悲涼的嘆了一口氣。「長勇君,安心的走吧,我一定會很快。可是沒有人給我當介記人了,我只能自己完成。」

……「啊!」長勇大叫了一聲,武士刀深深的刺入了腹腔,疼的他五官都挪位了。沒等他喊叫,牛島滿一刀劈在了他脖子上,頭顱落地血濺起了三米多高。長勇無頭的屍體倒在面前的白布上,還在顫抖。牛島滿用手帕擦乾了刀上的血跡,「長勇君,一路走好。下面該我了…………」

牛島滿雙膝跪地,雙手握刀。「啊!」一刀扎在肚子上,疼的汗水都淌下來了。沒有人幫助,太痛苦了。他咬緊牙關,武士刀沿着肚皮橫着划了一道。肚子里的腸子白花花流了出來,倒在白布上。橫切一刀之後,豎著又切了一刀,這次肝臟、膽囊都流出來了。胃被刀鋒割破,裡邊粥一樣的食物摻雜着胃液流了一地。他再也沒有力氣,一頭趴倒在白布上,白布已經被染紅了。牛島滿趴在一大堆人體器官中喘着粗氣,那些器官還冒着熱氣很溫暖。肚子里的東西還不斷的往外流,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身體已經爬不起來了,只疼的蠕動,動不了。折騰了十幾分鐘動脈大血管的血流盡了才斷氣。

牛島滿和他的副手長勇參謀長在洞窟內雙雙自決,美軍已經突破了日軍的最後防線,日軍眼看勝利無望,在坑道里衛生兵給傷員注射了大量的嗎啡,讓他們的平靜的死去。日軍有組織的抵抗徹底結束,而零星日軍的抵抗還在繼續,清剿殘餘日軍的工作還在進行。

眼前大局已定,布克納爾中將親臨前線視察清剿工作。在一座小山包上觀察部隊推進,在這之前,這裡幾小時都沒有遭到炮擊,日軍反擊已經極其微弱。在他身邊,圍攏着一群陸戰八團的官兵,布克納爾中將正在給他們訓話。

「在一戰中的加里波利戰役,英軍布萊恩特少將視察前線,前線的士兵報告說,將軍,前方20公尺的有土耳其的狙擊手,但是他槍法很爛,這幾天開了好幾槍,可是一個人都沒打中。布萊恩特很生氣,既然發現有狙擊手,為什麼不幹掉他?士兵驚訝道,將軍,你瘋了嗎?難道你叫他們換一個比較準的嗎?布萊恩特不聽,命令幹掉了對方的阻擊手。結果土耳其派來了他們的王牌阻擊手阿布都爾上校,一槍就幹掉了布萊恩特上將。」

在布克納爾講笑話的時候,沒有人留意,在叢林里的一處隱蔽很好的洞穴里,伸出了一個炮口。一門日軍75毫米山炮悄悄的調準了瞄具,一個日本殘兵把炮口對準了布克納爾中將。布克納爾話音剛落,士兵們還在大笑的時候。炮聲響起,75毫米口徑炮彈不偏不倚落在了布克納爾身旁,正好命中了布克納爾中將,美軍登陸作戰的最高指揮官就這樣死在了一個小兵手裡。等美軍發現敵人,想給長官報仇的時候,那個日本兵更乾脆,直接開槍自殺了。

美日兩國的最高指揮官雙雙陣亡,消息傳回東京,裕仁天皇沒有說話,日本帝國最後的大將陣亡了,最後的一道防線被突破了,日本的大門失守了,牛島滿用生命拖住了美軍幾個月。布克納爾中將的死訊也傳回了美國,讓美國震驚不已,沒想到在戰役的最後,攻擊部隊指揮官竟然被日軍殘兵打死。更讓人吃驚的是,為了阻止美軍利用沖繩島作為攻擊日本本土的補給基地,牛島滿竟然大開殺戒,把沖繩島的居民殺了個精光,物資全部毀掉。美軍付出了傷亡八萬多人的代價,只拿下了一座空島。日本人的瘋狂真是讓人可怕啊…………

《杜魯門的困惑》

「塞班島死了兩萬,硫磺島死了兩萬,沖繩島更慘,死了八萬。連登島作戰最高指揮官布克納爾中將都被日軍殘存的一門獨炮炸死了,美軍想給長官報仇,那個日本兵直更乾脆,打完這一炮就自殺了。」一連串的傷亡數字折磨着新任的美國總統杜魯門。麥克阿瑟是堅決反對拉蘇聯參與對日作戰的,他認為日本失敗已成敗局,美國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打垮日本,根本就不需要藉助蘇聯的力量。如此一來,整個戰後問題就簡單多了:「美國將獨吞亞洲對日作戰的全部勝利果實!」

儘管一點不喜歡甚至討厭麥克阿瑟,但杜魯門不得不承認他講得有道理,但問題是麥克阿瑟不懂政治。美國什麼都不在乎,就是死不死人。日本兵的頑強兇狠讓美國頭疼不已,首都東京都被炸成廢墟了,日本人竟然還有這麼頑強的戰鬥力,完全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子啊!再這樣打下去還要死多少人,還死得起多少人?美國陸軍參謀長馬歇爾的聯席會議搞得登陸日本本土的「奧林匹克作戰計劃」預計傷亡就達一百萬!

他開始理解他的前任羅斯福,據情報顯示,在朝鮮日軍就有一個方面軍二十萬人,還沒算上幾十萬預備役人員。在滿洲,有70萬關東軍。日本甚至打算放棄本土,遷國滿洲與朝鮮,血戰到底。讓美國軍人去打這種血流成河費力不討好的仗,美國人是不會答應的!所以羅斯福才想到要拉蘇聯入伙承擔對日作戰傷亡,這才有雅爾塔會議。再說……你不拉它入伙蘇聯人也會主動參戰撈一把的,否則那就不是蘇聯了!與其這樣,還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無論如何,蘇聯出兵總會大大減輕美軍太平洋部隊的壓力。

「喬治,」新任的總統招呼馬歇爾。馬歇爾總是很隨和,和任何人都能處好關係。即使新任的總統遠不如故去的美國前總統羅斯福。但馬歇爾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他,輔助他。因為他效忠的是美國,不是個人。「總統先生,請指示。」杜魯門也很欣賞馬歇爾,國之良將啊。「喬治,這是前線的戰報。沖繩島已經拿下了,布克納爾將軍犧牲了,我們傷亡慘重。」說著,杜魯門遞給了他一份戰報表。馬歇爾接過去沒有看,說:「總統先生,這份戰報表我看過了,我們確實傷亡慘重。」…………

「那麼喬治,你的登陸日本的奧林匹克計劃還要進行嗎?」馬歇爾面露難色,但他說:「總統先生,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什麼好消息?」……「曼哈頓計劃成功了,原子彈搞出來了!」……「什麼!」杜魯門面露喜色,驚喜道:「真的嗎?那種據說威力可以毀掉地球的炸彈製造出來了。」馬歇爾:「是的,總統。已經成功了,現在進入試爆階段。」……「那麼我們還要等多久……。」馬歇爾正色道:「現在不是等不等原子彈爆炸,現在緊要的是要儘快敦促蘇聯出兵。」提到蘇聯出兵,杜魯門臉沉下來了。他內心是排斥讓蘇聯摻和進來的,那就意味着勝利的果實要被蘇聯分去一些。馬歇爾看到總統不悅,冷靜地分析道:「即使我們不邀請他們,蘇聯也會插一腳的,面對這麼一大塊蛋糕不動心就是傻子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敦促他們早點摻和進來,也減輕一下我們的壓力。」

杜魯門點點頭,馬歇爾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麼既然這樣,我現在給莫斯科打報,敦促他們儘快出兵,讓大使館保持好聯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