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號李梅火攻第4章 難得的寧靜歲月在線免費閱讀

代號李梅火攻第 9章 血拚沖繩島在線免費閱讀

富士山下,富士山是日本的神山。山上皚皚白雪在陽光下閃爍着潔白的光。秋風掃過,好似兔子的尾巴掃過秋天的草原。

「啪!」一桿,高爾夫球準確入洞。有人拍掌:「西鄉君,你球打的真好!」西鄉明義收起球杆,微微一笑。說話的是新上任的日本海航第1航空軍司令大西瀧治郎中將。

望着富士山上皚皚的白雪,西鄉明義想起了在太平洋的歲月。那次被美軍飛行員擊落墜海,飛機的前方風玻璃被打的稀碎,破碎的擋風玻璃碎片刺入右眼,導致右眼失明。頭部在飛機劇烈的搖擺下重重的撞在艙室里,美軍的機槍不但打碎了他的座艙蓋,頭部還被一枚子彈碎片擊中血流不止,眼睛所見一片血紅,西鄉明義用唾液和淚水稍微清洗了一下他的左眼,在左眼視力勉強可用的情況下,藉助航空圖、指南針和太陽的方位返回基地。由於距離基地遙遠,西鄉明義不但要面對回程油料不足的問題,更不止一次與身體昏迷的狀態對抗,而使得座機高度過低貼近海面。甚至還出現飛機倒轉飛行的驚險畫面。在艱苦的回程中,西鄉明義曾數度想要放棄並回頭衝撞美軍軍艦與之同歸於盡,最後的關頭他想到了妹妹,如果自己死了,妹妹一定會被抓起來充當慰安婦。憑藉驚人的毅力還是毅然返回拉包爾機場。

雖然頭部受重創,右眼又失去視力,西鄉明義仍能夠把他受損的座機飛返拉包爾機場,全程560海里,用了4小時47分鐘。這是一個航空奇蹟!當他的座機出現在機場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在第一次嘗試着陸時他幾乎撞到了一排停泊的零戰,第2次着陸成功了。這時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燃料。下機後他還能在地勤人員的攙扶下向上級報告任務情況。那時他已經接近休克狀態,正是頑強的生命力!

之後迅速把他送醫治療,檢查結果頭部重度腦震蕩,右眼瞳孔被玻璃片刺中失明,身體處於失血過多的休克狀態。後來又被送返日本接受手術,但右眼未能完全恢復視力。經過5個月的休養後,軍部下達命令禁止他升空作戰,死亡櫻花的赫赫威名不容有有失,而以日軍航空兵總教官的身份繼續服役。據說,他生還的消息在報刊上大肆登出被美軍看到後,美軍飛行員都驚訝不已。無法想像有人能在那種惡劣條件下生存下來,還贏得了「永不凋謝的死亡櫻花」的威名。

西鄉明義已經成為一面精神旗幟,日本軍部絕不允許這面旗幟有失。他的球技很好,十桿有八桿都能入穴。自從這項運動傳入日本之後,迅速風靡上流社會。上流社會人人都會打高爾夫,體現紳士的價值。

草坪外一個女孩正痴迷的看着他的球技,那是他的妹妹西鄉由美。和日本的大多數女孩一樣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自從哥哥生還的消息傳來,5個月的休養時間一直陪伴在哥哥左右。生怕再次把哥哥弄丟了,西鄉被軍部禁止升空作戰之後。單純的女孩高興壞了,戰爭很殘酷,最初崇拜哥哥參軍的狂熱已經變成對親人的牽掛。歲月真好,誰也不希望親人就此死去。

西鄉明義又打進了一桿,大西瀧治郎看着對手高超的球技自嘆不如,停桿罷戰。最終計數球數的指示牌定格在11:5的位置上。

西鄉由美高興的叫起來,抱着哥哥的脖子兩個人一起倒在草坪上,旁若無人的來回翻滾。鬧夠了,西鄉由美放開了哥哥,跑到一邊替哥哥的收拾衣物去了。

大西瀧治郎羨慕地看着這對兄妹,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真是純潔讓人感動。「西鄉君,你的妹妹很漂亮啊。」……西鄉明義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說:「就是有點粘人,都20歲的姑娘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大西瀧治郎看着草坪上那個美麗女孩的身影,心裏感嘆:「你應該感謝你的哥哥,如果沒有這麼優秀的哥哥。像你同齡這麼大的女孩,除非是出身貴族。否則無一例外都會被徵招慰安婦,成為軍人的洩慾工具。」

大西瀧治郎不聲不響掏出一份調令給西鄉明義看,接過調令,西鄉明義的手都在顫抖:「這是為什麼,難道飛行員的生命就不重要嗎?誰想出來的。」大西瀧治郎喵了他一眼,:「你不用管,你只要服從就行了。帝國的軍人沒有質疑的權利。」拿着調令電文,西鄉明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由於激動說話都有些歇斯底里:「為什麼?為什麼?用飛機去撞敵人的軍艦,用飛行員的命去做賭注。在這麼打下去,日本就沒有男人啦!」「西鄉君,你敢質疑天皇嗎?帝國的軍人沒有抗命的權利,包括你和我的命都是天皇陛下的。……「哼,不要拿天皇來壓我。誰不知道所謂的命令都是軍部那些混蛋搞出來的!天皇陛下才沒這麼瘋狂。」「你!」大西瀧治郎氣的一指西鄉明義,「好啦,好啦。軍令已經下達,你必須服從。不然……」他用眼角掃了一下草坪上獨自玩耍的西鄉由美。「你們想幹什麼?!」西鄉明義恐懼道……

《神風特攻》

在他們的談話的時候,二里頭日本皇宮。裕仁天皇在焦急憂慮,在他面前是新任的日本首相小磯國昭和日本聯合艦隊司令豐田副武大將。這兩個人都才不堪大用,小磯在日本政界幾乎沒人尊敬他,稱朝鮮來的土包子(任職前是朝鮮總督)豐田副武,山本五十六大將生前極其討厭此人,評價:絕不可用!

但是現在仗打成了這個熊樣,山本五十六等一大批優秀的軍官戰死沙場。日本政界也因為前線頻繁的戰敗,主事者也換了一批又一批,實在是無人可用了。

裕仁看着眼前這兩個活寶,內心苦楚。他真的後悔發動戰爭了,其實他也明白如果他硬要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日本軍界一直有下克上的傳統,實權都掌握在那些軍人手裡。天皇只不過一個精神牌位而已。

「二位愛卿,有何高見?」說起話來止不住的疲憊,「咳咳,」豐田副武說話了,:「自從阿號作戰計劃(馬里亞納戰役)失敗之後,美軍一路向西,直指**群島。我建議集中兵力在**和美軍展開決戰。」……「這就是你的計劃?」裕仁冷笑道。「決戰!決戰!從中途島決戰到塞班島,從塞班島又決戰到**,一步步後退。山本大將死了,南雲忠一也死了,聯合艦隊也被打殘了,再這樣下去就來個本土決戰吧。反正也沒有退路了。」

豐田副武被訓斥的低下了頭,好半天他才抬起頭來說:「這次不一樣,憑實力我們打不過美國人。但我們可以用人的勇敢精神去彌補,天皇陛下的子民本來就是準備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我提議組建神風特攻隊,用武士道精神去擊沉美國的軍艦!」

……「神風特攻隊?」裕仁疑惑。小磯國昭喜形於色道:「對,我們想好了。由飛行員在飛機上裝載炸彈,用自殺式襲擊撞擊美國艦隊。一人一機換美國的航母,這就叫人肉炸彈神風在歷史上保佑過日本,這次也能護佑日本……。」

「這就是你們想出的主意!」天皇都驚訝了,感嘆部下的瘋狂和冷血。小磯國昭興奮道:「陛下,我們會贏得。」

裕仁不想再聽下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皇宮警衛隊立即戒嚴,在整個下午天皇不想見任何人。裕仁退入內室,一頭栽倒在榻榻米上。魚缸里金魚在來回遊動,牆上明治天皇的畫像在無言的看着他的子孫。裕仁眼神空洞,「開國2600多年的江山,萬世一系真要亡在自己手裡嗎?」

屏風一轉,後面走出一個漂亮的女人。是良子皇后,良子靠着裕仁坐在了榻榻米上。「你都聽到了嗎?」……「嗯,」良子應道。「你說我該怎麼辦?」……「陛下保重身體,」裕仁獃獃的看了皇后一眼,「唉」了一聲。

良子雙手交叉跪倒在榻榻米前誠惶誠恐詢問:「陛下可否聽取石原君(石原莞爾)的意見,投降。仗打下去是會死人的,現在碼頭上一天天卸下來的都是前線士兵的骨灰盒……」。「別說了,」裕仁激動了,身體里流淌着的軍人血液發作了。「我們還沒有輸,還沒有……不就是死人嗎,哪朝哪代不死人?過去先皇打敗過清國人,打敗了俄國人。那個時候誰覺得我們能贏?不拼到最後還不清楚鹿死誰手………」裕仁攥着拳頭狠狠地說。

「嗨!」良子嚇壞了,頭磕在榻榻米上。

《兄妹相依》

秋雨瀟涼,日本的木屋建築在雨中淋着雨,雨水順着滴水檐落在下方的石槽里。屋內,茶煙裊裊,緊張的氣氛並沒有因為茶道而緩解。西鄉明義跪坐在客座上,對面是大西瀧治郎和軍部的一些高官。侍女奉上了茶水,低頭退了出去。雪亮的骨瓷里茶水呈現琥珀色,幾人只是簡簡單單走了個禮儀,誰也沒心情醉心茶道。大西瀧治郎開口了,作為南下艦隊的長官,組建神風特攻隊也是他想出來的主意。:「西鄉君,作為航空兵的精神旗幟,你要承擔起天皇賦予的責任和義務。」……西鄉明義冷冷一笑:「難道讓我親手把我的學生們送去死?我做不到。」大西瀧治郎氣色微怒:「做不到也要做到,帝國軍人需要你的精神支柱。帝國聖戰迫在眉睫,每一個人都準備為天皇陛下捐軀。」「這話是天皇陛下說的?還是你們軍部說的?」西鄉明義嘲諷道。「誰說的並不重要,日本軍人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能做到的只有服從。」大西鄉瀧治郎真的惱怒了。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飲着茶水。大西瀧治郎首先打破沉默,岔開話題說:「你和妹妹的感情很好吧,如果你不服從對你的妹妹可沒好處,現在帝國聖戰如火如荼,前線的軍人需要慰安……」這句話擊中了西鄉明義的軟肋,「別說了!」西鄉明義激動的霍然站起。大西瀧治郎微笑道,「我知道你們來自單親家庭,母親死的早。父親又在日俄戰爭中為國捐軀了,是靠父親的撫恤金長大的。如果沒有你,現在帝國的女性都在為聖戰慰安。不是顧忌你的威名,你的妹妹能倖免嗎?西鄉君,我勸你以你父親為榜樣,為君為國考慮。」說完他懶洋洋的喝了一杯茶水。「我的父親是為國犧牲的,我也在戰爭中失去了右眼。帝國就是這麼對待死亡的軍屬的嗎?」西鄉明義嘴角抽動,情緒激動。「帝國和家人孰輕孰重希望你能理解。」大西瀧治郎不動聲色的說。「好,那麼我請求升空作戰,由我為前鋒。去撞擊美國的軍艦,第一個死!」……「不,你已經是帝國軍人的精神旗幟,威名赫赫不容有失。即使你死了,你也保不住你的妹妹。沒有了哥哥的庇護,她第一時間就會被應徵入伍。只有你活着才能保衛帝國也能保衛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們!」西鄉明義拔出軍刀,怒目圓睜。「為什麼要徵召我的由美。」……「嘩!」軍部的那些高官也都拔出了配槍指向了他。「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只是一個兵。要無條件服從長官的決定。」……「唰唰!」氣憤無法發泄,西鄉明義用軍刀掃掉了桌子上的花瓶,花瓶里的插花和花瓶一起被碰的粉碎,摔在地上。西鄉明義頭也不回退了出去。一個軍部高官看着他的背影說:「他會想通嗎?」大西瀧治郎胸有成竹道:「我想他會想明白的。」

東京的街上,雨剛剛褪去。街上行人寥寥,年輕人都被徵召到前線了,連平時站街的**都沒有了,平時喧囂的妓院冷冷清清。都被徵召到前線了。街頭只剩下一些老公老婆,半大的孩子和婦孺。還有一些殘疾傷兵,被炸斷了手腳和腿,在街頭乞討。西鄉明義漫無目的向前走,他的家在東京下舍里一處宅院。走進家門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孩正在門口迎接他,:「哥哥你回來了。」西鄉明義彷彿沒聽見,歪歪扭扭的走進屋內。一屁股坐在桌案旁邊,獃獃的看着前方。西鄉由美靠了過來,西鄉明義一把推開了她,:「離我遠點!」看着哥哥暴怒,由美呆立在原地。眼睛裏含着委屈的淚花,她長這麼大從來沒看過哥哥發脾氣。明義看着妹妹的眼睛,有些不忍。語氣緩和了一些:「由美,我餓了,給我弄些吃的。」……「嗨!」看到哥哥笑了,由美高興壞了。一會,一桌子日式料理擺在了桌面上,由美特意還給哥哥弄了他喜歡的清酒。這個家裡只有兩個人,母親死的早。父親在他15歲那年在戰爭中死去。他和妹妹差了11歲,兄妹二人相依為命。航校畢業那年他23歲,回到家摟着正在上中學的妹妹說:「哥哥畢業了,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給你找個好婆家。」由美撒嬌地說:「才不呢,我要和哥哥過一輩子。」沒想到一語中地,因為戰爭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由美本來有個未婚夫,也是一個飛行員,是哥哥的同班同學兼戰友,但是在中途島空戰中死去了。西鄉明義的條件,是足夠找到女朋友的。作為日本空軍的第一英雄,每天收到的求愛信多達一籮筐。但是他一封也沒有回復,戰爭很殘酷,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死了,心愛的姑娘只能收到一具屍體。

「真想親手給你親手戴上新婚的花環,」西鄉明義愛撫的摸着妹妹的臉。由美靠在哥哥身上,兄妹兩人就這麼依偎着。「哥哥,你還要出征嗎?我不願意你走,陪着我好嗎?」由美攥着哥哥的手輕聲說,抬起臉眼睛裏邊已經泛起淚花。西鄉明義攥着她的手說:「由美,我的好妹妹。我真不想離開你。但是我們生在這個國家我們有選擇嗎?過去咱們的父親選擇不了,現在……」言到這裡他有些哽咽了,眼淚止不住流淌。聲音輕微的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我同樣沒有選擇。」頭扎到妹妹的髮絲里,止不住哭泣。由美明白了,哥哥的淚水順着自己的髮絲流到自己的臉上,和自己的眼淚混合在一起,就像他們的血一樣是流在一起的。是的,帝國英雄也有柔弱的一面,平時在外面都是英雄形象。只有在自己親人面前,才能露出真實的一面。窗外飄過一縷櫻花,那是她最愛的櫻花啊。由美不由輕輕唱起:「櫻花櫻花索拉娃……」這是櫻花謠,日本小孩子都會唱的兒歌。只是歌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快,唱的非常憂傷,唱的樹上的鳥兒都不願鳴叫了。哥哥沒有選擇,自己同樣沒有選擇,這就是他們的命。兄妹倆就這樣緊緊的抱着,再也沒有說話,只有牆上的日式掛鐘「嘀嗒,嘀嗒」的在運行,房間里的一切都保持靜止。她真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裡,一刻也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