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頷首,修長的手指着床邊一米八的垂耳狗公仔,「如何能睡?」
「它…」君曄還有一個小癖好,就是收集各種玩偶公仔,捏着軟綿絲滑的布料很有手感,無論何時何地都抱着一個,就連睡覺也不例外。
思前想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我們三個一起睡。」反正床夠大,雖是雙人床,但三人睡並無不妥。
君曄莫名的一夜好眠,凌卿側望着那隻垂耳狗公仔,怎麼也睡不着,頭腦有些眩暈,記憶的堡壘有些鬆動,有某種力量正在敲打着堡壘,眼看堡壘崩塌,記憶就要復蘇了。
一隻大手覆過,把破壞的力量趕走,腦海又是一片空白的平靜,君曄的胳膊越過玩偶,手掌剛好撫在凌卿臉上,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凌卿把那不安分的手掌撇開,溫熱的觸感像電流傳進凌卿的身體,真奇怪,君曄修長的手指看着像冰雪般白凈,卻如烈火般灼熱,到底是自己太冷了嘛。
把君曄的手撇開,又把被子往身上攏了攏,企圖在被窩裡尋求溫暖。
一張大床上蓋有兩席被子,凌卿剛把自己的被子掖好,君曄便把他的被子踢開,大長腿跨過玩偶直直壓在凌卿身上。
腿部的重量完全比手掌要多,又不好把君曄弄醒,凌卿退而求其次,能睡就行!能睡就行!
知足這兩字有了良好的安眠效果,凌卿也漸漸向夢境深處沉去。
五更早朝的習慣紮根心底,凌卿一時改不過來,五點左右凌卿便抬起了眼帘,一片黑暗,月光很好的隱藏在厚重窗帘背後。
凌卿隨手按向夜燈,暖黃的燈光灑下,照亮了黑暗,凌卿欲起身,感到腹部一陣酸痛,側臉一看,不再是那一米八的公仔,是一米八的君曄!!
礙於身高的優勢,君曄剛好覆在凌卿胸膛部位,整個人就呈側躺的大字型,一手一腿均壓在凌卿的腹部。
感覺到凌卿的動靜,君曄略有不滿的臉龐蹭過胸膛,奇異的感覺穿心而至。
碰到傷口明明有些疼痛,現下感到的卻是舒服,那顆殘缺的心臟好像重獲新生,有力的跳動着。
凌卿任由這種感覺蔓延開,瞥向製造這種感覺的人,君曄的睡顏,在暖黃的燈下更加柔和,眉毛不是很濃郁,修剪成平型,俊郎而不秀氣,睫毛倒是根根濃郁修長,在向下看去,鼻樑不高卻挺直,嘴唇不薄卻飽滿,翩翩少年是凌卿對於君曄樣貌的評價。
靜謐的黑暗中,發光的不像是夜燈而像是君曄,君曄應該很喜歡夜空吧,就連睡衣上都印有星月。
凌卿一遍遍摩擦着衣料上的星辰,好像很想抓住那星辰。
動靜不大,但君曄好似有感,小幅度的扭動身體,調整着姿勢,嘴裏呢喃着:「好癢,別動。」
君曄在睡覺的時候也不是很安分,身體四處擺動,時不時蹭過凌卿,尋求一個最佳角度,有意無意的撩撥着。
怎麼能光自己睡不好呢,凌卿這般想着,有點壞心眼的加大了手上的摩擦的幅度,君曄有些怕癢,硬生生被撓醒了。
不悅且艱難的睜開雙眼,「啊!你你你..
凌卿未語,頷首垂眼看向君曄那掛在他身上的一胳膊一腿。
由於是垂着眼帘,君曄看不清凌卿眼中的情緒,只是順着視線看去,一個激靈就醒了,忙把手腳撤回,尷尬的辯白:「你什麼時候鑽過來的,我的小白呢?」
君曄環顧四周,終於在地上的某一角落找到了他的小白——垂耳狗公仔。
趕緊抱起,彈了彈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放回原位。
「他…小白…很重要嘛?」凌卿也不知道緣何要這麼問,但心底里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問題很重要。
「啊?」君曄明顯愣了下,隨即又道:「嗯嗯,蠻重要吧,小白是我十八歲那年一個粉絲送的生日禮物,其實這也沒什麼特別,這遍地玩偶都是粉絲送的,但是百度上我的生日日期是假的,這個小白的主人知道真實日期。」
君曄說到這頓了頓,回憶了一下過去,情緒明顯要低落些許,「知道我真正生日的只有身邊親近的人,但禮物不是他們送的,所以當收到禮物的時候我也蠻震驚的…」
拿着針線縫製玩偶布料的畫面在凌卿腦海里一閃而過,是幻覺還是什麼?
小白是我做的!?
這個念頭的出現,着實嚇了凌卿一跳,向君曄確認道:「你…你以前同我相熟嘛?」
「略有耳聞罷了,我要跟你熟悉,我還用的着這麼費盡心思的調查嘛?」君曄甩給凌卿一記白眼。
凌卿感覺腦子有些混亂,這種迷茫的感覺真糟心。
「卧槽!」君曄突如其來的爆粗,讓凌卿費解,疑惑的望向他。
「五…五…五點!?」君曄不可思議的看向牆上鐘錶,再扭頭看向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