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還不將這小賤人挪到犄角旮旯里,你也不怕我們這些人都被他噁心走。」
一群人見有人開了口,便應和道。
當真是晦氣。
店小二一見眾人嚷嚷着要走,這還怎麼讓他做生意,忙不耐煩的走向了囚鈺。
雖然那位姑娘出手闊綽,但是那點錢怎麼比得上他一天做生意的錢。
想必那姑娘也是不知這是小喪門星,容他後期解釋解釋,這小賤人估計又得流浪街頭。
「還不走!待在這裡做什麼,要壞我生意?」
囚鈺端起剩下的早點回到了廂房。
瘦弱的背影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說到底 ,他過慣了畏畏縮縮的日子,這麼第一次像所有人一樣端端正正坐着,還真是一時間改不了那心裏的自卑。
他的廂房也是上等的那種廂房,囚鈺將東西放下,細細的打量了起來,如果不是姐姐,他估計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這樣乾淨整潔的房間。
慕容績當真是潑皮猴一隻,整天遊手好閒,只見他身邊的小廝換了一些生面孔,此刻正牽着他的大狗在街上遛彎。
身邊自動形成了一條道。
街上的人都害怕得離他和他的大狗遠遠的。
大狗也仗勢欺人,神情傲慢的掃視着行人,當真和主人一個德行。
囚鈺從窗戶看出去,只見那隻大狗將肉攤的老闆撲倒,嚇得老闆大驚失色之後,叼着老闆的豬肉趾高氣昂的走了。
慕容績……慕容府……
囚鈺迷了迷眼,不知在想什麼。
中午的時候,柳珂果然沒有醒,囚鈺吃了客棧送來的飯後,一直待在廂房,等着柳珂的吩咐。
這廂房當真是什麼都有,書架上的書也碼的整整齊齊。
囚鈺百無聊賴的隨意拿出一本書翻動着,奈何在他眼裡,這些字只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螞蟻而已。
「人之……刀?生……生本什麼?這是什麼字?」突然,囚鈺看到了眼熟的螞蟻。
這些字是他以前流浪時,躲在學堂里,聽教書先生講過的,可是後來那些學生太討厭他,拿東西丟他,他就不常去了,就走了。
這是教書先生講過的,可是當時自己迷迷瞪瞪的年紀,過了那麼久,早就記不清字的發音了。
「人之刀?生本……」囚鈺嘴裏咬着字,用手笨拙的蘸着茶水在桌子上描摹着,小心翼翼的笨拙。
直到申時,柳珂才滿足的醒來,好不愜意。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囚鈺才忙將書放下,起身開門。
「小白貓,你餓不餓?」柳珂敲了幾聲便推門而入。
「主人。」
「……」
柳珂當真是無法了。
「在做什麼呢,敲了半天沒人應?」柳珂看着蹦躂的囚鈺,「腿怎麼了?」
「麻了?」囚鈺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呀,你還識字呢?!」柳珂看着桌上的書,和那半乾的字跡,有些歪七扭八,不過還不錯,蠻上進。
「回主人,囚鈺識得不多,只知道兩三個?」頭低的更加低了,說到最後聲音都聽不到了。
唉,柳珂心裏感慨,多好的娃娃,瞧瞧,當真是讓人心揪。
「沒事,我教你!」
少年抬起了頭,眼裡是極力掩飾的喜色。
「來,第一句認識幾個?」柳珂拿起了書。
「五……五個」
「讀來我聽聽。」
「人之刀,生本……」少年聲音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後面不會了。」
柳珂用力掐了掐大腿,用牙使勁的咬了咬下唇。
一個都沒讀對……不能笑,孩子大了,自尊心是很重要的……
「咳!來,我教你。」